第125章 伊利运河产生的直观效益（求订阅）
柯西诺很给大舅哥威廉的面子，既然他主动请缨，就给他历练机会，让他在笔记簿上面写下火力发电设备。
“你们别看威廉主编是个绅士，对于蒸汽船上面那一套动力系统的熟悉度，是肯定超过瑞克的。”在大伙围观中，威廉认认真真逐一写下火力发电的设备名称, 标上作用。
简直就是一份设备说明书。
威廉是个绅士？
并且获得了柯西诺的夸奖？
果然，只有当众表现才值得老板这种层次的关注……埃尔默十分不服气，撇撇嘴，扭头看向瑞克，竟发现他丝毫没感觉意外。
据说威廉年少的时候曾经去老船长的蒸汽船工作了一段时间，恰好在锅炉房当过学徒，可是即便是当过锅炉房学徒，也不见得对锅炉房的那些设备全部都懂吧？
“瑞克，你没有接触过锅炉房设备, 就算有这些采购名单，你知道上哪里采购吗？”埃尔默微皱眉头，敏锐的思考到这一细节，于是推了推瑞克的肩膀。
“这些工作不必担心，我熟悉这些设备要去哪个工厂购买，到时，我会带领瑞克挨家采购。”柯西诺看了看编辑组同事们拿着稿子围过来，不甚在意的说道。
编辑组同事们也是一副好奇的过来围观。
瑞克点头，微笑道：“也就是说，先确定办公场所，然后就着手采购？”
“对！不过你的工作远不止这些，”面对大伙的疑惑眼神, 柯西诺喝着茶水，略作思索，“第一步，尽快确定实验室场地和办公室场所；第二步, 采购所需要的设备和发电原料……”
“发电原料就是煤炭？”瑞克问道。
“是的！不过, 我罗列的这些设备与原料都只是发电所需要的, 除此之外，还需要研发电灯所需要的一套完整设备，这些东西，可能需要在纽约到波士顿这一带沿岸工厂寻找。”
“都需要哪些东西，你说，我记一下。”
瑞克握着一支笔，时刻准备记录。
“灯丝，需要钨丝……”柯西诺语音停顿了一下，真正的钨丝还要再过半个世纪才会出现，在19世纪中叶要制造电灯，唯一的办法，只能自己生产钨丝，用于制造白炽灯。
于是，咧嘴一笑，“目前市面上还没有这玩意儿，需要找一家工厂合作，除了钨丝之外，还需要玻璃罩，咱们得寻找一家纽约这边的玻璃工厂，去洽谈长期合作。”
“纽约就有玻璃工厂，到时我去洽谈吧！但是你说的钨丝是如何制造的呢？工序复杂么？”
瑞克偏过脑袋，认真看了看柯西诺在稿纸上写下的单词，然后抄写过去。
少年聪明的大脑想了几秒，对于这些闻所未闻的信息，逐一过滤，进行了融汇贯通。
“钨丝的工艺过程说简单也简单，对于你们俩，学的是物理专业，并没接触和钻研过化学，现在我说了，你们也听不懂，就有点像听天书了。”柯西诺侧头望向两位搭档咧嘴笑道。
埃尔默拍着脑门，十分懊恼，“早晓得我们要搞化学工作，大学就应该去学化学。”
“学习化学的同学太少了，那时候我们认为也没有什么前途，我学习物理，要不是我爸爸、哥哥在耶鲁，恐怕他们也会让我学数学，或者是文学这种实用性科目。”
瑞克揭露了一个不争的事实：
19世纪中叶，美国大学里面开设化学课，受师生欢迎度堪比后世选择希腊语这一冷僻的科目。
整个社会，大都需要拥有一两门实用技能的人才，这类人才有个显著特点，精通算术，英文，或者懂得文学，即使华尔街股票金融生意红火，也没有多少大学生报考金融专业。
针对社会上各行业对于中高级技能型人才的需求，一批中等职业学校应运而生。
假设一个穷人家的孩子，希望找一份薪水还过得去的工作，就可以考虑报考这类职业培训学校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，比如，培训记账，三个月之后，毕业生就能找到一份不错的记账工作。
薪水待遇是肯定比纯粹出卖劳动力略高。
柯西诺回过神，摆手道：“这不是你们的选择失误，将来我们还会陆续上其他新项目，难道你们要在大学把这些项目所涉及的专业逐一读一遍？很显然，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哈哈哈！要是每一门专业都读一遍，那还不得成了书呆子？”埃尔默开心大笑。
“既然你们两个一只脚已经迈进社会这座大学，就要做好准备，在工作中补充所需要的知识领域，我们东方国的大圣人说过这么一句话，他说，一个人要保持终生学习才行，我总结一下，就叫做，活到老，学到老。”
“好，我认同柯西诺所说的‘活到老学到老’的说法……”妮娜轻抿着嘴唇道。
自从接过瑞克管理报社的重任，妮娜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发生了巨大变化，言谈举止更比昔日，全身似乎闪闪发光，格外引人注目。
呵，这就是职场女性的自信吧。
柯西诺笑睨了妮娜一眼，忍不住在心里赞叹。
以妮娜的聪慧和学习进度，将来，只需稍加培养，这位贵族女子也可以成为他事业上最为默契的partner，甚至成为他的左臂右膀。一时间，办公室气氛格外轻松活跃。
威廉与瑞克分别记录了新项目的不同方面，威廉主要记录的是火力发电的所有设备和煤炭采购，瑞克则是主要记下了实验室最为核心的照明设备和所需原材料。
“现在是不是感觉到方向逐渐清晰了？”柯西诺检查了一遍他两所写的内容，稍作修改后问道。
瑞克眉头微微拧着，道：“我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，需要你带我。”
“那是自然！等咱们把所有设备都采购回来，实验室也弄出来之后，你就去一趟伊利运河管理局，找他们的话事人谈合作。”
“什么样的合作？”
“等北美的冬季结束，我们要和伊利运河合作，利用运河的83道水闸的高低落差，进行水力发电，这样的发电方式既清洁又节省燃料。”
众人听到柯西诺这番话，见他说的甚是轻松，他们听得却是一头雾水。
瑞克忍不住惊呼道：“还能利用水的高低落差发电？！”
“到底是怎么办到的？”埃尔默亦是大为震撼。
威廉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，惊愕道：“水也可以发电？老天！你和父亲谈过这件事吗？”
身为范德比尔特膝下的长子，威廉觉得，既然柯西诺有这等神通，那是一定要首先和他父亲通个气，至少，要让父亲有充足时间来决定是否入股电气公司。
按照威廉对父亲的商业拼搏劲儿，是绝对不会放弃这等大生意的。
因为他是知道的，伊利运河全线363英里，整条运河总共有83道水闸，每个水闸有90英尺那么高，要是都用来发电，他觉得应该能制造很多电力，要是都销售出去，可是比蒸汽船还赚钱。
在场所有报社员工，除了柯西诺是个商业精通者，再就是威廉。
威廉从小深受父亲的商业影响，虽然对商业竞争表现出恐惧心理，可是这一刻，他心头闪过一道有些惊恐的念头，短时间之内，虽难以计算出每一道水闸所能发的电力，可是，83道水闸加起来……
白痴也晓得那会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数字啊。
“难道妹夫这臭小子真的是个天生的商人？”
他已经再难以保持心中的镇定。
“你回家和父亲说说这件事。”威廉心中惊恐，片刻之后，缓缓压下了胸中的波涛。
“船长先生很快就会知晓，并且他说过，考虑入股电气公司……”
柯西诺淡然一笑，随手在稿纸上画了个大致的水力发电原理过程图，也不晓得大家是否能看懂其中原理，用浅显易懂的语言为他们讲述了一遍。
瑞克便是在笔记簿上面的项目计划书中，重点记录了这一条：与伊利运河洽谈合作。
“等到电灯发明出来，我们要在美国重点城市铺设电缆，把电灯推广到纽约到波士顿这一带重点城市，为这一带沿岸的工厂输送电力。同时，要和欧洲几个主要城市谈合作，要求他们用美元支付！”
随着柯西诺老板架势的逐渐端起来，瑞克也是在笔记簿上快速记录。
并用红色笔标注重点内容。
约莫一个小时后，新项目会议算是告一段落。
埃尔默陪同瑞克一起，形色匆促离开报社，先是返回阿斯特府上，与新婚妻子凯瑟琳商议，为电气公司寻找一处合适的办公、实验室场所。
柯西诺则是留下来，在威廉主编的编务会议上，一边审阅并修改本期即将排版的36版的通讯内容，手把手教妮娜如何高效的进行每一期报纸内容的全面把控、审核。
妮娜就坐在柯西诺身旁，十分认真的跟老板学习编务。
一双明眸盯着柯西诺，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柯西诺在筹备的电气公司项目，遂张嘴问道：“那么，这一期报纸是否要披露一下通用电气公司的项目？”
柯西诺声音微顿，转头看着妮娜，再看看威廉主编，巴萨尼奥和罗兰等人，“你们觉得呢？”
“我认为这是一项非常重大的纽约商业新闻！值得率先报道，否则，要是被其他媒体先报道，那就会失去第一手新闻的价值。”巴萨尼奥很有报纸编务经验，他毫不犹豫的说。
罗兰看了看大家，也点头道：“我赞成巴萨尼奥的意思，通用电气公司的项目本就是老板您的新公司，没道理让其他便士报抢了先。”
“好吧！那这篇简略报道，就放在纽约最新商业咨询版块，由巴萨尼奥与罗兰联合撰写。”
听到柯西诺的允许，两位编辑愉快点头。
事实上，他们胸中早已热血沸腾，就想第一时间把阿斯特与他们家老板合作的新闻报道给纽约市民，到时候，报纸会远销到巴黎、伦敦，也可以说是在为老板开拓国际电力销售打了头阵。
冗长的编务会，持续了整个下午，稍晚的时候，小画手温斯洛带着自己的部分画稿匆匆现身报社。
并把自己创作的本期连载漫画素稿交给柯西诺审阅。
“不得不佩服你啊，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画出了后半部分的画稿，而且还蛮贴合故事的暗黑风格……”
柯西诺翻阅了一遍画稿，大有第一位读者的喜悦与荣幸。
办公桌旁，温斯洛坐在一张椅子上，一条纤细手臂搁在桌子边沿，清秀小脸蛋微微皱起，道：“可是我担心黎明卿彻底黑化的剧情，也就是把普鲁修卡制作成盒子的剧情会引发纽约市民的疯狂骂声。”“呃……这本就是一部可怖疯狂的萌萌致郁漫画，是《纽约世界报》先给成人的致郁童话，当不得真……”
柯西诺慨叹道。
并翻开温斯洛带回来的故事手稿，翻到了普鲁修卡人物小传页面，添上了人物最为经典的标签：我曾在地狱仰望天堂。
故事中的深渊，是一场探究自己是谁的冒险。
坦白说，柯西诺对温斯洛的绘画技术，以及对于故事的领悟能力可以说是相当佩服。
小家伙应该也是一位感性的男孩子，用手中的画笔完美还原了故事中的每一个孩子的形象，看似幼稚的画风，毛茸茸的深渊生物，玩偶一般的娜娜奇，以及莉可、普鲁修卡这些年龄不大的孩子们可爱、天真的形象……
通过这些天真孩童的视角，表现出故事内核：大人世界的迷惘与疑惑也是在通过这场冒险寻找答案。
柯西诺对温斯洛讲述了自己对画稿的理解，小家伙皆是“嗯嗯”不住点头。
“既然画稿达到的出刊要求，那么我今天就去老尼普顿先生铁匠铺制作雕刻版本！”小家伙不慌不忙收起画稿，一副成熟打工人的模样喃喃道。
“好的，那么就辛苦你咯，我这边让妮娜给你派一个助手吧。”
柯西诺不忍心看着小家伙每周都得在老尼普顿铁匠铺通宵熬夜，回头看向妮娜，高声道：
“妮娜，你指派一名印刷工，跟着温斯洛去铁匠铺，当他的助手，两名也行，今天报社不是也没有正式开始印刷。”
“好，那我这就去安排两名工人。”
妮娜赶忙起身去了隔壁印刷室。
半分钟后，妮娜安排了两名印刷工，交给温斯洛带去铁匠铺。
处理完报社的工作，柯西诺又和妮娜交谈了一会，关于如何管理、运营报社，“如果有不懂的日常问题，你可以请教巴萨尼奥和罗兰他们，不着急的话，也可以回家问我。”
妮娜的心坎被柯西诺的体贴蛰了一下，眼波里染了一丝不明显的惊愕。
在她眼中，此刻，年轻清秀的老板仿佛正在高速成长中的巨人，相信过不了多久，她就会被远远甩在他身后，仰望他的背影。
妮娜眉梢扬了扬，尽量忽视他那灼人的目光带给她的心悸，眨了眨眸子，“嗯，你可以放心去开始电气公司的筹备工作，报社这边，我会好好运营。”
柯西诺略沉的目光落在妮娜纤瘦的肩头，唇角轻轻扬起，“那就辛苦你咯。”
转头，柯西诺又和巴萨尼奥、罗兰，和玛格丽特一起叮嘱了一番。
这才如负释重的从报社出来。
…………
离开报社的时候，柯西诺不经意间抬头朝五楼望了一眼，恰好看到洛基站在五楼檐廊，手里握着咖啡，目光望着楼下报社。
这么明显的期待佳人出现的画面，柯西诺岂会看不出来。
柯西诺亲切的扬起手臂，高声问道：“洛基律师，今天没有别的工作行程了吧？”
“准备下班了。”
洛基说道。
“那正好！我请你吃饭吧，算是感谢洛基律师这段时间对报社的关照。”
面对柯西诺的邀请，洛基嘴角动了动，想到一个可能，柯西诺这小狐狸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请人吃饭，“你是不是有事情和我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