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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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人护驾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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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闻其声还未见人,秋桐已经吓得连忙跪在地上,向着门口的方向叩头,声音里都带着颤抖:“奴婢参见陛下!”

林渐的手里还捏着半颗水煮蛋,口里的蛋也没咽下去,直愣愣地站在原地,却见进来的人不是栾云晔,而是白易潇。

白易潇走进殿內,故作惊讶地问道:“陛下?哪里有陛下?”

秋桐抬起头看了一眼,稍微松了口气,连忙改口道:“参见侯爷。”

白易潇一手拉着林渐一起坐下,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,一语戳穿:“你不是许妃身边的秋桐吗,怎么会在这里?”

秋桐道:“奴婢……”

白易潇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成太医局的人了?”

“奴婢今日路上正好遇到太医局的公公……”秋桐悄悄抬起眼眸看了林渐一眼,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角摩挲两下,面不改色道,“那位公公脚崴了,怕药不能及时送到,所以让奴婢代劳。”

刚才还说她是太医局的照顾了自己几日,转眼又成了什么妃的侍女。林渐也没说话,就坐在白易潇身边,一边继续低头吃自己的半个鸡蛋,一边听秋桐胡说八道。

“水煮蛋很好吃吗?”忽然,一只手在林渐面前摊开,“给我尝一尝。”

林渐连忙把半个蛋藏起来,道:“只有半个了。”

白易潇去抢林渐手中的水煮蛋,道:“我就喜欢吃半个的。”

林渐道:“我咬过了。”

“你咬过的?那我就更想尝尝了。”白易潇一边抢蛋,一边道,“我快饿死了,下朝就来看你,连早餐都没吃。”

林渐自己都不吃不饱,当然不肯把蛋分给白易潇,一口把剩下半个蛋都含到了口中。

白易潇盯着林渐浅色的唇,笑道:“你这是在暗示我可以做什么?”

林渐:?

白易潇和林渐对视片刻,笑了一笑:“算了,你也听不懂。”

秋桐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,也不知道白易潇在和林渐说些什么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侯爷……娘娘还在等奴婢回去伺候,奴婢可以走了吗?”

“差点忘了。”白易潇转过头,盯着跪在地上的人,冷笑一声,道,“方才本侯进门之前,听你在说什么话,没听清楚,再说一遍?”

秋桐愣了愣。

白易潇微微挑眉:“嗯?”

秋桐咬了咬牙,道:“奴婢说,死也不会放过林渐!侯爷,奴婢一家死于林渐之手,家破人亡入宫为婢都是拜他所赐,林渐此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!不光是奴婢一人,商国人人得而诛之!他……”

“本侯问你这么多了吗?”白易潇冷冷道,“本侯要听你刚才的原话。”

秋桐道:“奴婢对林渐说,‘我死也不会放过放过你’。”

“你听不听得懂,什么叫原话?”白易潇道,“没让你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林渐终于把口中的半个蛋都认真嚼碎吞了下去,看了白易潇一眼,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。

秋桐愣了一下,支支吾吾道:“我……死也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
白易潇厉声道:“来人,把这个胆敢对本侯出言不逊的宫女拉出去杖毙!”

林渐:“???”

“侯爷,您不能杀奴婢!”秋桐推开侍卫,挣扎着喊道,“奴婢是后宫之人,侯爷无权处置!”

“那就看看本侯有没有权?”白易潇对侍卫道,“拖出去!”

“白易潇。”林渐身体微微前倾,凑近白易潇耳边轻声道,“既然她是嫔妃的侍女,你这样得罪人。”

“大表弟刚给我的权力,我来用一用。”白易潇指了指脚下的地,道,“只要是走到这里面的人,别说是一个嫔妃的侍女,就算是嫔妃我都可以就地格杀。”

林渐问道:“还有这样的权力?”

“那还不是因为,昨晚大表弟把你……这里的安全都交给我负责了吗?”白易潇道,“这可真不是好干的差事啊,要是不给我够大的权力,我怎么办事?”

“后宫这些嫔妃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给她们长长记性吧。”

林渐冷静分析:“嫔妃背后都有朝廷势力,我不想议和的事节外生枝,而且她也没能伤到我。”

“这么多年不见,你还是老样子。”白易潇对林渐挑了挑眉,抬起头看着房梁上,提高了嗓音,“行,夙行,你出去说一声,别打死了,给她们长个记性就成。”

林渐这才注意到房梁上蹲着一个抱着剑的人,和白易潇大眼瞪小眼僵持了片刻,不情愿地应了声“是”,一阵风似的出去了。

“这是大表弟的暗卫,喜欢和大表弟打小报告。”白易潇解释道,“支开他咱们好说话。”

林渐:“……栾云晔不是要杀我吗?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
“昨晚是这么说的。”白易潇道,“不过大表弟这人一向阴晴不定的。昨晚还当着你的面说什么要把你千刀万剐呢,今儿在朝堂上,他又变卦了。”

林渐:“嗯?”

“今□□堂上有人让大表弟杀你,被大表弟拖出去腰斩了,血流了两三个时辰才死透,吓得大家都不敢吱声了。”白易潇摊手道,“久了就知道,大表弟这人的心思一向猜不透,就算你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,你要说出来,他说不定还是要杀你。”

“当他身边的人,都是刀口上舔饭吃。反正是死是活,全看他心情。”

林渐:“……栾云晔杀人一直都这么不给个痛快吗?”

“是啊。”白易潇道,“我说的这还算痛快的,你是没见过那些酷刑折磨了几天几夜整得没人样的。还有那些诛九族的,把家人朋友一个个拎到面前杀光,一天一个,一家几百个人,杀到最后剩下的人基本都疯了……”

林渐盯着白易潇,认真听着,说不出话来。

白易潇看着林渐,解释道:“这应该和他小时候心里留下的阴影有关。”

“昨晚我听说,”林渐问道,“他母亲,真的是在他面前,被……打死的吗?”

“你听说了?”白易潇的声音低了下来,道,“我还记得,那是个下雪天,当时我正好随先母进宫向先帝贺年,路过那里,满地都被血染红了。”

“宫里到处张灯结彩,人来人往的。他一个人跪在地上,就穿了一件雪白的单衣,小小个的像一只白猫似的,都被大雪堆成雪人了。那时候应该才五六岁吧,都要被雪压垮了,就跪在那里发抖。”

林渐屏住了呼吸。

“大表弟小时候就很可怕,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没了娘,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掉,你说这可怕不可怕?”白易潇看着林渐,继续道,“路过的宫人这么多,也没一个人理他。也是,那时候母族倒了,先帝也不待见他,谁能想得到,他还会有这样一天。”

林渐望着白易潇,微微蹙眉。

“还好我娘舞阳长公主有先见之明啊,”白易潇对林渐挑了挑眉,道,“我娘让我过去陪他蹲了会儿,给他披了一件衣服,要不然他那会儿估计要冻死了。”

“也多亏了那件衣服,不然现在我也和他那几百个亲的堂的表的兄弟姐妹一样,是他刀下亡魂了。”

林渐沉默了良久,问道:“所以,他才变成现在这样吗?”

“也不完全是,那之后他性情乖戾,但我觉得他顶多只是想刺杀何皇后报仇,有几次不是我拦着就去同归于尽了,倒是没想过篡位夺权。”

白易潇叹了口气,道,“让他想篡位夺权的,大概十年前左右,当时你父皇正意气风发横扫天下,要各国送皇子到梁国为质,他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,听说在梁国受尽虐待折磨,那情形叫一个惨不忍睹。”

“大概他谋权篡位喋血杀伐,是为了有朝一日和梁国某些人复仇的。”

林渐惊讶道:“有这种事,我竟不知道?”

“你那些个哥哥干的吧。他们一向干别的不会,欺负人倒是挺能。”白易潇道,“所以大表弟现在不动你,是他以为你只是梁国一个普通臣子林渐,还有点惜才之意。”

“他如果知道你是当年那位把他弄去梁国受尽屈辱的圣武皇帝[1]最喜爱的太子,如今梁帝的亲弟弟林鸿渐,他怕不止是要千刀万剐,还有十八般酷刑……”

林渐打断道:“别说了,我胆子小,还怕疼。”

白易潇:“……真没看出来。”

“我万一暴露了,你千万一刀杀了我。”林渐道,“也算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。”

“那怎么能呢?我怎么能一刀杀了你呢?”白易潇拍了拍林渐的肩膀,笑道,“我自然是要在旁边围观你生不如死,幸灾乐祸拍手叫好的。”

林渐:“……我就知道你嘴里说永远不出好话。”

“与其想着怎么死得痛快,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。”白易潇看着林渐,道,“这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,你就想那些个。”

“你说的情形,我大致知晓了。”林渐道,“只要我不暴露身份,应该不会发生意外。不过,连一个宫女都如此仇恨我,可想而知朝中会有多少阻力。”

林渐垂眸沉思了片刻,问道:“北狄最近有什么动静?”

北狄是梁国北疆外的部落,自从栾云晔上位后北打得四处逃窜俯首称臣。

白易潇道:“北狄?你问这个做什么?他们能有什么动静。对了,今日正好是每年照例来朝觐的时候。”

林渐道:“那我得去看看。”

“你要去听大表弟的朝堂?”白易潇惊讶道,“大表弟可是吩咐我把你看住,不许你乱跑的。你说你闷了想去宫里散散步,我还能看在咱们青梅竹马的份上,去给你弄一件宫女的衣服,要是假扮大臣……我上哪里给你弄官服?再说虽然大表弟脸盲,但是大臣之间都互相认识。”

“宫女?也行。”林渐道,“那我就要,上朝时他身后那几个宫女的衣服。”

白易潇噎了一下,问道:“昨晚的情形你还没怕吗?”

“梁国朝中无人见过我,栾云晔国事繁忙,也不会留心我的模样。”林渐道,“况且,你见过哪国皇帝上朝的时候,回头看过身后的宫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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