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苏桥晚在这里住下了。
一住就是一年的时间,从未踏出过这座岛。
时间滴滴答答往前行走,未因为谁,或者是某一件事情而耽搁一分一秒。
一年之后的清晨,苏桥晚坐在一把摇椅上,一身白色的棉麻裙,黑色的发丝披散,在二楼的阳台,半合着眼眸像是在享受这场清风拂过的凉晨。
如果,忽略掉对面端坐着的身穿白大褂的外国男人,如果忽略掉她身边桌子上放置的测谎仪,如果忽略掉身上插着的各种电线,可能这真的是个完美的早上了。
“苏桥晚小姐,您现在心里在想什么?”
“天气不错,心情不错,如果少了你们在这儿,可能我会更愉悦。”
半敛着眉眼,双颊微红,像是一个微微带着熏意的少女,这副画卷没极了。
她每说一个字,旁边的深眼窝护士便会一一记录下来。
苏桥晚习惯了。
这样的清晨,度过了三百六十个。
不止是会这样,如果稍后她的回答,让这台测谎仪滴滴滴的叫起来,她不止是会听这两位的盘问。
还会有号称最具有权威的心理专家来帮助她走出这段‘所谓的病态爱恋’来。
这样的日子,她度过了二百八十天。
当然,她还是有自己的私人时间的,比方说,每月一次,她都可以打电话叫一位熟悉的人来跟她聊天。
Z国的所有朋友除外。
比方说,俞念念,比方说,罗昂斯。
国外的这些人她想找谁来都可以。
然后在一个被二十四小时探视的镜头下,聊上一到两个小时。
除了吃饭,睡觉。
这是苏桥晚这一年来的每一天度过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