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下YY电话就响了,我看完短信,立刻跳起来给郝晓蕾打电话。
【短信息】轮回千年:徒弟,师父在车上,一个小时以后到你那里。
打了几遍,郝晓蕾那边儿都是“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……”,我哆嗦着两只爪子,跟毛驴拉磨似的在屋里打转儿。
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钟,18:30,从我家到客运站至少得40多分钟,轮回千年却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了,来不及了!来不及了啊!
我正在“去”与“不去”之间纠结着呢!轮回千年又发来短信。
【短信息】轮回千年:徒弟,师父给你带了样东西,方便过来拿吗?
紧接着,又发来一条信息。
【短信息】轮回千年: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,师父还要转车去别的地方。
我拉开衣柜,从里面扯出一条白色棉布连衣裙,套在身上,然后冲进卫生间,开始打理门面。梳洗完毕后,对着镜子深深吸了两口气,反复催眠自己:“别怕别怕!他是你师父,又不是下山老虎,不会吃了你的!”
我在游戏上跟洛水清泓交代了一声,便拿包拿钥匙出了门。
【短信息】我:师父,这就过去,等我。
路上,我一直忐忑不安,好几次都想下车往回走了,却还是没忍心,最后就带着这种纠结的情绪进了客运站。
望着休息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,我竟是格外的手足无措,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位坐下,从包里摸出打火机,想要抽根烟镇定镇定。
烟还没点着呢!扫地的大妈就拿扫帚把儿捅我,我疑惑不解望向她,她抬手指了指墙上“禁止吸烟”的警示牌,极其鄙视的白了我一眼。
我赶紧把打火机扔进包里,连着跟大妈说了几声“对不起”“不好意思”,心里暗骂自己:没出息的玩意儿!又不是让你这丑媳妇去见公婆,紧张个屁?骂完了,心里舒坦不少。
看看墙上的电子时钟,已经19:25了,忙给轮回千年发了条短信,问他到了没有。
轮回千年回短信说,刚下车,正在往外走。
于是乎,我又开始紧张,站起来一边儿溜达,一边儿四处张望,就在这时候,手里电话响了,屏幕上轮回千年的名字闪烁跳动。
我按下接通键,电话那边儿传来一个磁性沉稳的男人声音。
“徒弟,你穿什么款式,什么颜色的衣服?”
“我……穿白色的……连衣裙。”
“好,你站在原地不要动,我找你!”
我站在原地,听着电话里吵杂的人声,脑中一片空白,直到电话被挂断,身后有人轻拍我肩膀,才如梦初醒,蓦然回头。
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,那男人身高约一米八左右,手里提着个袋子,穿着黑色NIKE休闲服,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。
他的头发很短很利落,眉毛很黑很浓,五官算不上漂亮,却很有棱角,眸光明亮得有些犀利,仔细看去,在他眼角竟然还有一道极小极淡的疤,然而那道疤却又给他平添了几分男人味儿。
我打量他的同时,他也在打量我,最后,他把目光落在我额角的青黑色胎记上,眼中难掩惊诧之色。
半晌,他试探性的吐出两字——“徒弟?”
我心中一颤,慌忙侧过头,用垂下来的头发挡住脸。
他见我不吱声,换了个称呼,又问了一遍,“唱晚,是你吗?”
“不,不是,”我抬起头,勉强扯出一抹笑,“我是唱晚的朋友,她临时有事,来不了了。”
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,也许只是因为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诧和微微变化的脸色,他的反应让我觉得不舒服,让我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