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怀三没有火炮,心中焦急,他知道运一门火炮上城有多困难,普通人背八十斤都有点份量,何况还要爬绳子,也许炮兵无法上墙,自己想的太简单了。
既然运不上火炮,那只能靠自己强攻了。
郭怀三对张青打了个手势,命令他带人夺取城门,他带一人去阻击孙嗣的大军。
张青会意的点头,带着人从暗处跳了出去。
这时,一个亲兵喘着气跑了过来:“炮!炮!”
郭怀三听到有炮,心中大喜,伸手接过亲兵背上的火炮,可是没有炮弹。
“等等!”郭怀三小声说道。
张青只好退回暗处等待。一会儿,一个炮兵背着炮弹跑来了。
“将军!炮弹,五颗!”炮兵还喘着气,脸色苍白,他刚才差点掉在河里,心中还在咚咚响,似乎心中有个大鼓在敲。
有一门火炮五发炮弹,那也比强攻好。
“城门打四发炮弹,大街上放一炮。炮声之后全部发起冲锋,尽快夺取城门。”郭怀三开始下令攻城。
砰!
炮弹冲出炮管,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划破了夜空,惊醒了睡梦中的人,也惊动了城内的守兵。
孙嗣不以为然,装神弄鬼,一个花炮而已,想吓唬本总管你们川军还不够格。
就在孙嗣自以为是之时,一发炮弹炸在城门两步之遥,门边的两个士兵飞了起来,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,头破血流,气息奄奄,一会儿就没有了声息,守门官兵一看,这他娘的什么玩艺,怎的有好几人倒下。
就在他们心慌之际,第二发炮弹又落了下来,接着第三颗,第四颗。
四颗炮弹炸响之后,守门的百余官兵倒下十多人,受伤几十人,仅有二三十人往门里躲去,逃过了轰炸。
炮兵见门边的守军散尽,急忙调整火炮,对着孙嗣就是一炮,因为他马儿高大,又戴着官帽,十分显眼,是大目标,不炸他炸谁!
炮弹轰的一声在他身边炸响,他把掀落马下,跌的头破血流,官兵忙将他扶起查看。
“大人!大人!你怎么了?”
孙嗣脸上挨了一颗铁砂,痒的难受,用手不停的抓挠,一张肥大的脸出现许多血指印。
“快!快去守住城门。”孙嗣受伤不轻,却又不敢随意放弃城门,丢了城池,完不成任务,不好向察塔儿交差。
炮声一停,张青一跃而起,直奔大门。郭怀三身子一纵,腾空飞跃两三丈,稳稳的落在地上,直扑大街上的孙嗣。
他现在的任务是拦住孙嗣大军,不许他过大街奔向城门,所以,郭怀三没有率先动手,反面提枪斜视着孙嗣,没有开口说话,威严却充斥全身,一股杀气在眼眶里荡漾,随时会溢出眼睛杀人,只是眼光杀不死人,但是能威慑人,令人心惧、恐慌。
“郭怀三,你!你敢偷袭本总管的城池,不!要!命!了。”孙嗣的手在发抖,嚅嚅语塞。
“你的城池?你是什么东西,均州是大宋的,不是哪一个私人的东西,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你的?你就是一条狗,本统制今晚就取了你狗命。”郭怀三用枪指着孙嗣。
“你做梦吧,城外有六七万蒙古大军,城里还有一万人马,凭你们几个人想夺取城池,哼哼!不自量力。”孙嗣冷静下来,他是均州的总管,手握军政大权,手下兵强马壮,一时受挫,不代表他会输。
“孙嗣!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看看那城门!”郭怀三冷哼一声。
不看则已,一看吓一跳,那守门的官兵全部倒在了地上,十几个川军正在开门。
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,他不是胆小的人,而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,那大门是他专门精心设计制作,门下是上万斤重的门槛(这门槛保存完好,有兴趣的看官可以去参观,就在湖北的丹江口),而大门则是两块完整的石门合成,重达数千斤,十几人根本推不开大门。
可见,孙嗣是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,也是一个能工巧匠,是一个能人,不是普通人。南宋不缺人才,缺的是忠心,缺的是国家概念。
孙嗣哈哈大笑:“郭怀三,那城门经过本总管改造,没有本总管的钥匙,谁也打不开,你就叫二十个人一起上也推不动那两扇大门,不信你叫他们试试。”
“孙嗣!你总管,你是痴人说梦吧,世上没有打不开的门,就算是铁门,本统制也能把它炸烂,你等着瞧吧。”郭怀三才不会相信孙嗣的鬼话。
可是,当他回头看向大门时,他惊呆了。
张青带着十几个人正用力猛推大门,那大门却如一座山一样巍然不动。
“哈哈!哈哈!本总管说了,那门只有本总管才打的开。”
“既然只有你才能打开,均州就稳如泰山,不用担心敌人攻城,那你为什么还要投靠敌人?”郭怀三不明白原因,这事必须搞清楚。
“郭统制!你是聪明人,大宋政治腐败,史弥远叔侄专权,宦官当道,残害忠良,有志之士空有一腔报国热血,却不能施展才华,本总管驻守均州多年,每年向朝庭交纳八万石税粮,自己的将士却吃不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