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角落的一间木屋中,约瑟夫紧紧搂着发高烧的小儿子,眼里充满了焦虑不安。
他是一个42岁的欧洲男子,长期伐木的工作导致他皮肤黝黑,上半身肌肉坚硬如铁。但是即便他拥有再强壮的身体,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里尚是婴儿的小儿子疾病缠身,等待死亡降临。
他的大儿子艾尔西三年前跟人出海,结果被风暴带走了,现在唯一的小儿子又被未知疾病缠身,这让这位铁打的汉子有些不知所措,内心十分不安,害怕这唯一的孩子也夭折了.
毕竟他的妻子生下小儿子的时候,医生嘱咐过他们,他们已经无法生育第三个孩子了。
“吱!”
突然,门开了,他的妻子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样,那个女巫愿意搭救我们的儿子吗?”约瑟夫急忙问道。
“她同意了,不过她要我们……”面色有些不正常泛白,表情麻木而不安的妻子喃喃自语。
“不过什么,她需要房子的话,我们就给他,要钱的话,我可以去找那些贪婪的【老鼠】借……”约瑟夫焦急的询问,只要能够治好自己的孩子,什么代价他都愿意。
“他要我们放弃之前的信仰,然后信仰他背后的神明。”妻子面色有些茫然的回答。
对信教徒来说,放弃原本的信仰,转投另外一位神明的怀抱,这简直是逆天大罪。
“这……”约瑟夫果然也犹豫了。
他只是一个伐木工,文化水平不高,这辈子也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,宗教信仰就是他的精神指引,甚至比警察和法律更具有威慑力。
“咳咳!”
突然,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孩艰难的咳嗽了两下,血水从嘴角渗出来。
“不管了,如果我们的神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孩子夭折,却无动于衷,那么放弃信仰他也是无可厚非的。”约瑟夫咬了咬牙说道。
信仰和家人之间,他做出了艰难的选择。
“我们会下地狱的。”约瑟夫的妻子面色更加不自然起来,身体微微发抖,似乎是恐惧。
“不会的,新的神会拯救我们,起码现在看来,他能够治疗好我们的孩子,而毕塞尔神(当地土著教派的神)却不能。”约瑟夫感受到怀里婴儿越来越衰弱,咬着牙下了决定。
妻子虽然神色不正常,略微恐慌,手脚也颤抖,却没有再开口反驳。
毕竟她是孩子的母亲,或许十月怀胎让她比丈夫更爱这个孩子。
两人抱着孩子,趁着夜色出了门,前往了小镇外的树林中。
这里有一座小木屋,是被镇民们驱逐出小镇的那个女巫居住的地方。
“咚咚!”
两夫妻做贼一般小心的四处打量着,然后轻轻敲门。
“吱!”
一个弓着腰,带着面纱的老妇人拉开了房门。
“欢迎你们,欧文夫妇,伟大的【烈图格亚】早就告诉我,你们会投入他的怀抱。”老妇人张开只剩下两颗黄牙的黑洞洞小嘴,满是皱纹的脸笑得挤在了一起。
“我们可以背叛毕塞尔神,然后投入你口中的这位神明怀抱,但是前提是,它能够救我们的孩子。”约瑟夫微微举起孩子。
他怀里的孩子,此刻已经浑身瘫软,皮肤发红,呼吸越来越微弱。
“放心吧!伟大的【烈图格亚】无所不能。”老妇人一脸狂热的扬了扬手里的短杖,然后侧开身,让两夫妇从自己身侧进入小屋。
然后,老妇人左右看了看,确定无人跟踪后,这才关上了小木屋的门。
进入小木屋后,约瑟夫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喃喃的声音,仿佛千百张嘴在他耳边低语,让他的心中烦乱无比,思维都几乎无法集中起来。
“不要倾听,你们还不配倾听神的声音。”
老妇人见状,急忙叮嘱道。
妻子低头捂住耳朵,跟在约瑟夫身后,索索发抖如同一只鹌鹑。
约瑟夫也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,不去管那些耳边的可怕声音。
在昏暗的蜡烛光线下,他们跟着老妇人走过了杂乱的房间,然后进入了地下室。
地下室的墙壁,没有粉刷和用木板隔绝,而是像一个山洞,线条凹凸的泥土似乎还有些新鲜。
约瑟夫心中忐忑的抱着孩子沿着矿坑一般的通道往前走,很快就走到了尽头,这里是一个车库大小的坑洞。
坑洞中央,有一个以五芒星来排列的蜡烛阵,白色蜡烛全部点燃,烛光下,依稀可以看到墙壁上用红色的颜料(也可能是血)涂画着复杂难懂的文字和图案。
而蜡烛组成的五芒星中央,放着一个金盘,上面装着几团血淋淋的肉块。
五芒星周围,站着6个全身被白袍笼罩的人,虽然怪异,却又充满仪式感。
“他们是?”约瑟夫疑惑的问道。
“他们是祭祀和信徒,负责主持这一次驱病仪式和你加入的仪式。”老妇人抬头扫了一眼几个白袍人。